寸步天堂之三:火车上的一天

整个晚上都在头痛,睡睡醒醒地,是起来吃药还是继续煎熬的挣扎里,终于在微弱的曙光里迷糊过去了。但是很不幸没有多久,又被嘈杂声惊醒,睡眼朦胧地看看手表,天啊,北京时间才7点多,居然这么早。但是虽然早,车厢里还是不平静,打鼾声、交谈声、吞方面的呼次声,还夹杂着列车上的广播也开始了,越来越多的人起床洗漱,车厢内又重新热闹了起来。添添已经是喉咙响的啊,正和下铺的人热烈的聊天,她哪里来的噶高涨的热情。郁闷。我披头散发地下床,汲着拖鞋坐在下铺继续发呆。在微明的天色中,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是荒芜一片。恩,不是说青藏铁路沿线一路风光无限吗?是我没有带强生看不清楚吗?

车到格尔木,快9点了,似乎是个大站(原谅我可怜的微薄的地理知识)。透过车窗,站牌边已围满了拍照的人群,LG和添添已经兴奋的下去过一次了,为了不打击小朋友高昂的热情,我于是假装兴致高高地接受施嘉同学的邀请不能免俗地下车凑兴,在格尔木的站牌前蓬头垢面地留下了宝贵的纪念照(详情参见上传之照片)。天气真的很冷,都已穿上了棉外套,看来还是不能适应啊。看看我在照片里咧着嘴笑的欢,喀嚓后是连忙抱住添添这个大暖炉取暖,啊呀真的是妈妈温暖的小棉袄啊。添添抗议的扭着身体要摆脱我,小坏蛋,妈妈生你出来就是为我而用的,知道不,抗议无效,继续温暖着。

回到车上,本来想回床上继续积蓄体能和周公约会,无奈窗边阵阵地欢呼声让我心痒难挠,于是靠在床边,懒懒的欣赏着窗外所谓的青藏高原美丽的风光。此时天已大亮,厚厚的云层已经展开,一望无际的戈壁上,粗糙的石块恍若伏地植被一般。近处远处都是连绵的群山,云山雾照的看不清楚,白色的雪峰偶尔晃过窗际,引起大家一阵欢呼。不过时间长了,到后来雪山是接连不断的搭拉在那里,也就视觉疲劳了,铁路两旁用铁栏杆和水泥桩子保护着铁轨,同时也保护着野生动物们。

黄褐色的地面渐渐拉长,岩石样的地块荒凉地呈现在那里,恐怖而无助,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无人区吧,把铁路经过这里,那些建设者们除了克服高原反应外,是不是还要克服很多心理的障碍吧。

到下午,车厢内开始供氧,每人发了一副呼吸软管,但我没有用它,不想自己对它产生依赖,好在目前自己并无很大的不适。添添对这个新鲜事物开始了强烈的兴趣,她是爬上翻下的到处插,躺在床上试,坐在窗口试,还要爸爸给她拍照留念。这样也好,毕竟转移了些方向,从午饭后到现在她已经叫了N次的无聊。其实我也是,只不过在心里埋怨而已。
  
没有多久,火车开入昆仑隧道,刚才听广播,这好像是世界上最长的一个什么隧道,有1800米长。出了隧道,迎接我们的还是一片荒漠,听广播说我们来到了可可西里。大家都很激动地看着窗外,我也帕下铺,同大家一起努力寻找着传说中的藏羚羊,还有成群的牦牛,和白云样的羊儿,呵呵,想象中美丽的场景,结果都没有出现。终于,远远地看见了几只与草地眼色及其相近的牦牛。宽广平坦的草原,远的看不到边际,深入无人区的可可西里,联想起陆川的作品,感叹于自然环境的恶劣。事实表明,如果是走青藏铁路的话是根本看不到藏羚羊。也许是季节不对吧,不过听走惯这条钱的人说,铁路上确实很难见得到藏羚羊,牦牛倒是见了不少。

青藏公路一直都在铁路的左右,路上卡车不断,随着人们探索的脚步的不断深入,这块荒原也逐渐出现了生机,只是不知道这对于可可西里来说,是幸运抑或是破坏。

唐古拉山口,窗外的提示和标上表明海拔5000米。我又一次的感觉强烈的不适,于是顺应自然的身体反应,睡觉去也。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呼叫声再次将我吵醒,已是下午4点多了,我抬头看看窗外,经过错那湖畔了,还不错,蓝色的湖面,很漂亮,我的头继续回到枕头上的时候,模糊的印象中好像是一块蓝色耀眼的玻璃。

到了安多,以及后面的那曲、当雄,我都没有下车。一方面停车时间太短了,而且车站也没什么景色可看。可以看得到的是荒漠连着荒漠,最主要的是我头痛欲裂,不能动,就是躺这也痛,我生平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睡觉也会是一种负担。心里开始后悔这次心血来潮的旅行。车厢里放了暖气,青藏由于海拔偏高,所以已经是快到傍晚6点了,太阳非常猛,把车厢也晒得热烘烘的,感觉很不舒服。

终于在晚上快11点,我们到达了拉萨车站。拉萨火车站藏族风格浓郁、气势宏伟,可惜是晚上了,否则定会谋杀我不少的相机内存。也就在拉萨的站牌下匆匆拍了两张模糊的照片。虽然工作员不停地催促我们快点走,他们好下班,但我们不理会。子不是曾经云过了吗,初到高原不能激动、不能奔跑,要慢慢走,一切的行动都要慢半拍,何况我们还拉着行李呢。

拉萨,偶来啦。

虽然我现在头痛,心慌,好想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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